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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 碧:桃花山下的那个村庄
中国黄茶网(yyzzt.com)    2010年12月17日   作者:   来源:   浏览次数:

  在华容与湖北石首交界处,有一座山叫桃花山,在山的环抱中有一个小山村,它虽说不是陶渊明笔下的那个桃花园,但是,我觉得它是那么的美,它一直是我心中的世外桃源。

    华容三封寺有一条小路可通桃花山。车不能行,人必须徒步。路也断断续续的,有时要穿过山民的菜地,有时要越过不知名的山冈;当你感到路越来越不好走时,前面豁然开朗,柳暗花明:一条约有三米宽的山路横在眼前。沿路左转右拐十来里,桃花山到了,而路在这时也一头扎向大山不见了。原来这条路到这里时已分解成无数细细如绳子般的小路抛向了通往桃花山的四面八方。随便走在哪条细如绳子的小路上,你都可以看到路旁到处都是桃树,杏树,梨树和李子树。偶尔可看到有一家两家农舍隐没在竹林、果树中。阳春三月,这里到处是粉红的桃花,杏花,雪白的梨花和如粉如雾的李子花。一群群蜜蜂在花中穿梭不停,许多漂亮的蝴蝶飞来飞去。空气中散发出泥土的清新气息与花的清香,深深地吸一口,心肺都会觉得无比的舒畅。

    那个时候我还在读初三,同学谢兆雁的家就在桃花山下的那个小村里,我俩情同姐妹。就是那年的三月,我去了一次桃花山,我真是被桃花山秀美的景色深深吸引了。

    第二次去桃花山是次年农历的五月份,学校放端阳假。进入桃花山境地,一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硕果累累的桃树,有的树被果实压得弯到了地上。同学谢兆雁说,想吃就随便摘,在桃花山,就桃子多,可以随便摘的。我们一边走着,说笑着,感到口渴了,就摘了桃子到溪边洗了吃。在边上劳作的乡亲看到我们摘桃不但不说我们,反而友善地向我们打招呼。

    同学的家在桃花山下,这是一个不到二十户人家的村庄,四周被山环抱。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每户人家的前面都有一个小小的水塘,水清如镜,但里面养了不少鱼;家家屋子后面都有一片竹林。房前屋后竹林里、水塘旁,到处是桃树,也有李树,梨树。

    同学的父母都是老实的山里人,每天清晨我都会听到他们起床上山劳作的声音。家里都留给朋友的太公太婆来打理。太公太婆就是祖父祖母的上一辈。不知什么原因,我没有见到同学的爷爷奶奶。太公太婆两位老人家都有八十多岁了。太公一定是念过私塾的老人,很多时间,我都看见他拿本线装书坐在果树下看。太婆是一个很健谈的老人,她的脚是三寸金莲,走起路来,一摆一摆。太婆很开朗,一天到晚脸上都是挂着微笑,如果小孩做错了事,她从不呵斥,总是脸带笑容,细言好语地讲道理。我在朋友家住了四五天,太婆每天都会做些山里特有的饭菜给我吃。新鲜竹笋炒腊肉,蕨菜放些红椒清炒,鸡蛋炒山上的野葱,现在想起来,口水都要流出来。

    在谢兆雁家的几天里,她每天都陪我到山上玩。有一天我们沿着小道往山上走,站在山腰,看到山谷里有几棵树开着黄灿灿的花,很是娇艳,我们想去看看这是什么花,谁知,看着就在眼皮底下的花树,却就是到不了它身边。天慢慢黑了,我们连回家的路也忘了,只好在山里转,下不了山。快傍晚的时候,听到山下有人在叫我们的名字,是朋友的父母看到我们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不放心,就和几个亲戚举着火把出来找我们。

    桃花山上凡有人家住的地方,山坡上都被勤劳的山里人开荒出来,栽上瓜苗,果树,茶树,竹子。同学告诉我,原来山上本来到处是石头,为了种瓜栽树,乡亲们把石头垒起来,做成梯形状,再从山下把土一担担挑上去,还有肥料,有时遇到干旱,还要把水也挑上去浇灌。她父母就这样每天起早贪黑,辛苦的劳作,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他们的土地。

    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就十多年了,我这个当年在桃花山摘桃吃的小姑娘而今已是为人妇,为人母了。十多年了,我再没有去过这个小山村,没有见过那样好的桃花,没有吃过那样好的桃了。我的那个同学谢兆雁她还好吗?每年的春天,桃花山的桃花还开得如以前一样灿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