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秋 尧
我认识茶,大约是在不惑之年轮,在此以前,不要说茶文化了,连好茶也喝不到,其滋味从未体会过。
我记得第一次喝茶,是一九五二年三月六日午饭之后。那时,我刚考进咸阳正在筹建的西北国棉一厂。为了庆贺提前完成纱布机的安装任务,那天中午,是我生平以来吃的最丰盛的一顿美味佳肴。解馋倒是解馋了,可吃后口中干渴得要命,喉咙就像要冒烟。于是,有师傅让我到处他家饮茶解渴。师傅把砖头似的名曰砖茶(泾阳茯砖茶)用斧头砍了一角,用大搪瓷茶缸熬了熬,像红糖水那样,颜色重浊,又苦又涩,我只顾解渴,足足喝了五茶杯。这时就方知茶是好东西,也厉害,消食一也,解渴二也,提神三也(后来还知道得人饮茶有寡欲四也),弄得就当天夜间无法入睡。从此,就开始学饮茶了。
退休在家,一次偶尔认识了韩星海,他把国内外茶文化研究得十分透彻。例如日本茶道,我是有体会的。一次,随团出访日本,接待方就是以茶为宴。他们写的都是中国字,一目了然。未进茶馆之前,翻译给我们讲了茶道规矩,什么要“坐跪”呀,什么要有“接茶”礼貌呀,什么要接过茶杯先双手捧着“欣赏”碗上的花纹质地呀,什么要小口“品饮”呀等……此茶道乃“怀石料理”——即有简单的宴会;用的茶碗叫“天目茶碗”——这种珍贵的茶具来自中国宋代天目山的径山茶。日本人讲,东瀛的茶道乃至好茶,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经过日本人民长期吸收、消化和发展而成的,此话是事实。照此推算,中国饮茶的历史已有五千多年了,而日本之饮茶,史籍中最早的记录是公元729年2月8日,那天是朝廷给讲经的僧侣(有日本留学唐都的僧侣空海)赐茶。这些问题,正如作家记者、茶文化专家韩星海在散文集《星海一粟》一书里《茶禅一味青龙寺》中考证叙说的那样:“中国茶道源远流长,传至日本,得益于空海和尚,得助于嵯峨天空。日本茶汤文化学会副会长仓洋行洋教授讲:日本茶道文化是以中国茶道文化为母的,而空海是日本茶道的始祖……”
饮茶习文,自然就要说到韩星海,我的“茶瘾”“文兴”就上来了。他牵头发起组织成立了陕西茶人联谊会,主持茶事业务;创办了《园林导报茶专刊》以及茶文化丛书,大力宣传全国茶人新事,发表百余篇关于茶文化的通讯、散文和论文;多次被邀请参加中国茶业经济论坛和国际茶事研讨会,对茶文化研究很深。我曾读过他四本文集,有感后还写了一篇评论文字,但对韩星海茶事说得不多。最近,我写饮茶益寿诗,细读了这一茶事专集,细读了星海茶文化代表作中的《唐代法门寺宫廷茶道》《弘扬盛唐茶文化,促进陕茶大发展》《茶乡风情让人醉》《柳青用“茶镇”考客人》《西乡茶业大发展,午子绿茶舞“龙头”》等30多篇专论茶业的散文和论文,对他的茶人茶事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不禁惊喜之至。韩星海是新闻工作者,哪来这么多精力对茶文化研究得如此深透?茶文化究竟有多大学问,吸引着他为之奋发研讨,为痴而醉?他“个人格言”是:“品茶论道,其乐无穷。以茶会友,关注社会。”按照他在文章的解释是,要以极大的热情关注提高中华茶业的发展和茶文化的水平!……星海是这么说的,而且又是这么努力的实践着。近日又重读星海在《园林导报》(合订本)里的十多篇茶文学作品,总是言意不尽。其中一篇是《茶文化的开拓者——陈文华》;一篇是《总理故乡情,春茶遍地香》,内容丰富,感慨颇多,融新闻性、知识性、趣味性、可读性、可评性都比较强,读者特别爱读,不失为茶文化的美文!
关于国家财政和民生的茶叶虽然重要,中国历史朝政对茶叶场行施行政管理措施或课税政策,主要包括贡茶、茶税、榷茶(一种官营专卖制)、边茶(对边疆地区的茶政)等……这是我从韩星海研究茶史文论中得到的知识。如今,生活富裕了,几乎家家都有茶可饮,拿好茶宽待亲朋,有人饮茶自然颇具文化品位。茶人星海赠我一大盒“午子仙茗”茶,我又买了一百小袋“立顿版精选红茶”,用以春节待客,无不称道,说我会喝茶,我答之曰“有星海茶文化专家指导,我们喝茶都有味儿……”西安好多老人夸赞韩星海是尊老爱幼的模范,这话一点也不假。前一向,他为了让我们这些老年人见世面,还特意领我们一起去午子绿茶公司下属的大唐茶楼,自掏腰包,亲自冲泡,大讲特讲午子绿茶品牌文化现象,把“喝午子绿茶,品盛唐文化”的意境推向了高潮,大家赞不绝口,恋恋不舍。我还当场赋诗一首为赠——
常言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茶虽排行在末位,然则名曰茶文化。
沏上一壶午子茗,清澈碧绿映丹心。
聆听音乐细品味,心旷神怡乐开花。
谈情交谊好场馆,凤凰于飞绽奇葩。
此时烦恼抛一边,烟消云散话人生。
闲暇常来会茶道,唐御茶楼享高雅。
——2012年5月10日
(作者系陕西省经贸委退休干部,知名书法家,现年8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