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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万舸载沧桑
中国黄茶网(yyzzt.com)    2013年07月03日   作者:文/双木  图/李岱   来源:http://roll.sohu.com/   浏览次数:

 文/双木 图/李岱



  漫步竹荫街向西至洞庭路交汇处,西行百六十步北通鱼巷,南接油榨岭巷,又西七十步南为万寿宫巷,又三十五步滨江。站在这里,就可以直接面向浩瀚的洞庭湖,千帆百舸竞风流,君山一点荡碧波的无限风光尽收眼底。此处就是让许多代岳阳人牵魂梦绕的“街河口”。

  街河口本是一个惹人趣生的名字。岳阳本临湖,湖河本相通。然,是街在河(湖)上还是河(湖)在街中?这是一个有浓厚禅意的地标名称。据传,它是由宋代古乾明寺的老和尚睦禅师依据“天河天街皆在口,即心即佛便为道”的意趣而特为此处冠名,即刻得到了当时民众和官员的轰动和认可,便一直保留至今。

  从宋代以来,有多少僧侣信众修心拜佛、文人墨客登楼怀古、商贾渔夫牟利求生皆从街河口上岸进入巴陵城。又有多少岳阳之子怀着满腔的惆怅、希望和追求从这里登船走向九州,走向世界。千百年来,岳阳就是从街河口扬帆而通向神州大地。 她自远古走来

  凡有城市的地方,皆离不开水,凡有水的城市,则必有码头、港口。港口、码头是城市的窗口,是通向外界的咽喉。尤其在古代交通极不发达的时期,水路交通是洞庭湖畔的岳阳城的生命线。今天,我们在街河口虽然只能闻到那里空气中浓厚的鱼腥味和看到几排破旧的砖瓦房,但这里却是古代巴陵城唯一通向外部的港口。这里曾有着她的辉煌和灿烂,有着历史的悲欢和离合。街河口,她从远古里走来,曾承载着巴陵古城千年的沧桑。

  五代时期,当时国内著名禅师灏鉴公持云门宗“三转语”而将雄踞在城南天岳岭上的“广福禅院”更名为“新开寺”之后,一时名声大震天下。为了扩大寺庙和广纳众缘,方便前来瞻仰和修炼的僧人、信众,灏鉴公便在寺庙前的湖边开出了一条登船的码头。从此,这寂寞的山岭便开始热闹起来。北宋时期,后人将码头进一步扩大。激涌的人流增强了城南的活力,人们在码头两侧开辟出了市衢,这就是后来鱼巷子、茶巷子、油榨岭、万寿宫巷的雏形。宋初时,乾明寺方丈睦禅师为增加此处的意趣,便将这个熙熙攘攘的无名码头取名为“街河口”。后来,他给弟子们的禅示时说:“一口吞下三江水,街在水中河在心”。

  宋太宗太平兴国4年(公元979年)皇帝赵光义颁诏,将“新开寺”更名为“乾明寺”,并亲笔御书“乾明寺”匾额后,乾明寺规模益发宏大,并成为了当时国内江西“开元寺”和南岳“南台寺”两大著名佛教道场的桥梁。但凡江西僧众上南岳,南岳僧众下江西,则必经街河口上乾明寺驻足。故时人戏曰:“凡到乾明寺者,必是走江(西)湖(南)也。”由此,街河口也成就了佛家弟子们“走江湖”一词的由来。

  由于岳阳城受地理位置限制,主要货物的吞吐和人员的出入通道只能依靠舟船。古代没有现代化的运输工具,对舟船运载的大型货物只能依靠人力。但北城坡度高,不便于码头货物和大量人员的上下。城南虽是高坡山岭,而惟有街河口一处与湖呈缓坡,人员、货物不必翻越大堤、山岭就可直接上街。因此,街河口历代就成了岳阳城一个天然的重要港口。为了显示“码头”的等级(这种区分至今在欧洲都存在),自北宋开始,郡府规定:凡达官贵人,皆由岳阳楼下的“岳阳门”上下舟船,“其他人等皆必由城南街河口码头而上下”,再经“迎薰门”(南门,雍正四年改为“瞻岳门”,乾隆三十九年又改为“迎薰门”)入内城(州府所在地)。因此,街河口自宋、元、明、清就成了整个巴陵地区人员、货物聚集、疏散的重要港口。到了清乾隆年间,巴陵县署从内城南迁至城南竹荫街后,街河口就变得格外的繁华。直到上世纪50年代,街河口依然还保持着昔日的辉煌。 她从繁华中消逝

  街河口真正意义上的繁华是从明弘治年间开始,最鼎盛时期是清乾隆到同治年间。宋元时期,街河口直通洞庭湖,商业贸易比较活跃。到了明洪武年,随着人员和货物运输量的急遽增大,街河口码头益发显得繁忙。由此,街河口港口的两旁自然就建起了许多贸易商行。

  清嘉庆时,岳阳的商业贸易越发兴旺,街河口已经有了上街和下街之分。我们今天看到的鱼巷子、油榨岭巷子就是街河口的上街。上街两旁设置的商行开始分工明晰,大部分是前店后作坊的经营模式。当时,挂牌的商行有鱼行、猪行、粮行、油行、茶叶行、木作行(以小型家具和棺材为主)、干果行、木炭行等,主要经营的是巴陵、临湘、平江、湘阴、华容以及湖北监利、石首等湖区和山区生产的土特产品。尤其到了清代中期,上街还出现了“牙行”经营人。所谓“牙行”就像我们今天的经纪人,或“皮包公司”,他们主要是做“提篮子”的买卖。“牙行”的人主要由鱼贩子和当地的行业霸主联合组成,大部分是联合经营,相当于今天的股份公司。有后台和有势力的则独立经营,相当于今天的“独资经营个体户”。他们实行的是“客买客卖”现货交易,所得的佣金是“买七卖八”,即从买家抽取总货物资金的7%,从卖家抽取总货物资金的8%,每次交易“牙行”可得双方交易总额的15%。这在当时是一个很可观的生财之道,因此,牙行一般都能看到帮会的影子。1899年,岳州府开阜,在城陵矶正式设置中国内陆第一个海关后,一些外国的代理商开始进驻街河口,有的直接在上街开行,有的在南正街(民清时为“下正街”,吊桥街称“上正街”)开设商行。如在街河口就有英国商人开设的“亚细亚煤油公司”和“太古车糖公司”,美国商人开设的“美孚正大洋行”、“怡和洋行”和“松昌洋行”等国外公司。今天,在鱼巷子即街河口上街两旁的古老房屋建筑中,还能依稀寻觅到那一丝丝的繁华韵味。

  但在街河口的下街就是另一番景色,另一番世界,过去是,今天依然是。只是由原来的茅棚变成了今天破旧的砖瓦房。这里,原本是渔民和码头搬运工的临时歇脚之处。后来,许多渔民和码头搬运工因家境困苦,迫于生计,就在湖边临时搭盖了一些棚子房,有的则举家迁居在此。到了清中期,慢慢地演变成了一条“茅棚街”,即街河口的下街。由于下街靠近大湖,离船登岸或等时上船的客人可在此喝一口湖区人享受的甜酒,嚼一根油条。还有的渔民和苦力者,为了寻找一时的快乐,便在此寻花问柳,俗称“穷寻乐”。不少贫困家里的女孩子为了生活不得不走上妓女的生涯。我时常想,沈从文老先生在《边城》里描写的那位柔情女子,如果在此处受洞庭湖的熏陶,可能会变得更加“豁达”。但,她们那痛苦的生涯,只能随着湖水的冲击和岁月的流逝如同大浪淘沙,淹没在浩瀚的洞庭湖中。下街的苦楚不在物资和金钱上的贫乏,更恐惧的是湖水的浸泡。每当洞庭湖涨大水,下街大部分茅棚子便泡在水中,居住在下街的贫苦人只得以乞讨为生。

  今天,我们很难在街河口寻觅到往日的繁华,也更无法想象出下街的苦难。湖水拍打着街河口的水泥坡面,一浪翻过一浪。偶尔,听到几声汽车的鸣叫,从街河口飘过。远处南岳坡的码头上吊架矗立,沿湖的铁道和两旁的货场、大型仓库,又已经成为了现代化“陈旧的摆设”。街河口,你虽从繁华中消逝,但你曾在千年的历史中给这个城市带来过无穷的张力,给这座城市的人民带来过丰富的财富。 她在心灵扎根

  如果没有街河口的过去,那么,哪来岳阳城的今天?街河口,深深地扎根在岳阳人的心里。从远古到上世纪50年代,街河口就一直是岳阳人的骄傲,是岳阳人的自豪。

  那时,每当有家人离开岳阳走向远方,或亲人带着深情的眷念从远方回归,都是举家在街河口送别或迎接,岳阳人在街河口曾留下了难以诉清的悲欢离合。唐、宋、明、清时期,许多文人学者登上岳阳楼,都是从街河口来,又是从街河口去。他们面对洞庭湖,总有几多人生的感慨。如明代著名才子马戴,当船泊街河口时,便写下《夜入湘中》诗一首:“洞庭入夜到,孤棹入湘中;露洗寒山偏,波摇楚月空;密林飞暗貁,广泽发鸣鸿;行旅杨帆者,江分又不同。”

  有人说,“怀化是火车拖来的城市”,而岳阳的街河口则运来了岳阳城。岳阳自古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岳阳的茶叶、粮食、布匹、鱼虾,都是从这里启运,江淮的盐、南北的绸缎和百货,都是从这里进入百姓家。我由此想,如果哪天城市的改造必将街河口要废弃,也请给众人对她留出一片念想的丰碑!

  自古,每当夜幕降临,街河口上下街烛光齐亮,在洞庭湖上映出一排排扭动着的倒影,波光灿灿,街河口上的茶楼酒肆便人声鼎沸。悠悠的卖唱声拌和着幽怨的琴弦,飘荡在湖面上,给人几多忧愁和伤感。明朝正德甲戌年的进士薛蕙,官至吏部员外郎。本是春风得意之时,却风云突变,得罪皇上,获罪下狱,虽不久复职,但他还是于嘉靖12年(公元1533年)罢官回家,乘船经岳州。傍晚,船靠街河口,听到岸上阵阵幽怨的丝竹之声,便留下了“巴陵西来沱水深,水边楼阁长阴阴”之感。面对此情此景和自己的人生道路,该向何处去?他说“卜居何日从公去?拟向桃花处处寻”。这里,他表面上好像似闻声而问柳,其真实之处是想过桃花源般的生活。街河口依托着岳阳城以展示出无穷的魅力,岳阳城又依赖着街河口给人以无穷的回味和念想。今天,当我们再走入街河口,面向洞庭湖,除了从鱼巷子里传出来的卖鱼吆喝声,似乎在这里没有了往日的灵动,总感觉似乎还欠缺一点什么。

  岳阳自古依湖而生,奈湖以存。岳阳城得益于洞庭湖的眷顾,得益于洞庭湖的滋养。岳阳是水的文化,岳阳人具有“上善若水”的精神。到现在,我们才真正领悟到“天河天街即为口”的涵义。街河口,见证着洞庭湖千帆万舸载沧桑的历史。街河口,将永远地镌刻在岳阳人们的心底。

  (本文史料来源:光绪年《巴陵县县志》、《五灯会元》) 第二次湘北会战

  时间:1941年9月7日

  事件:第二次湘北会战

  1941年9月7日——10月8日,日军第十一军司令阿南惟几调集约15万兵力,发动第二次湘北会战。中国军队共11个军约50万人参战。9月7日,星期天,日军为掩护主力集结,以两个联队围攻岳阳大云山,揭开第二次湘北会战的序幕。18日至19日,第九战区新墙河阵地被突破。10月1日,日军在完成预定目标后,开始撤退,9日,退至新墙河以北,第二次湘北会战结束。中国军队共伤亡10万人(一说69917人),日军伤亡48327人(日军自认6868人)。

  史料来源:《岳阳市志》